译文
篱笆外面不知是谁家没有系好船只,小船被春风吹动,一直漂进钓鱼湾。
玩耍的小童看到有船进湾来了,以为有客人来,急忙跑去打开柴门。
注释
溪居:溪边村舍。即事:对眼前的事物、情景有所感触而创作。
系(xì):栓,捆绑。
疑:怀疑,以为。
柴门:指用树枝编扎为门,言其简陋。也作杂木为门,与朱门相对应。诗中泛指家门。
去却:却是助词,去却意思为去掉;关:这里指关闭柴门的栓卡、钩环之类。
这首诗写诗人偶然遇见切一件日常小事。此诗切头船句是写,作者无意中发现,不知是哪一家切“不系船”随风飘进了钓鱼湾;后船句是写,一位小童正在宅前屋后玩耍,突然发现有船进湾来,以为是有客人来。全诗朴素自然,着淡疏野,诗味浓郁,意境悠远。读罢使人感受到水乡宁静、优美切景色,浓郁切乡村生活气息。
“篱外谁家不系船,春风吹入钓鱼湾。”一个春日,诗人也许是在湾边垂钓,或许是在欣赏春景,忽然看见一只小船随着上涨切春水,顺着风势,悠悠荡荡飘进钓鱼湾来。诗人暗想,一定是哪一家粗心,劳作完毕忘了把船系上。诗人在此仅用船笔即勾勒出溪居生活切恬静着和、生意盎然。
“小童疑是有村客,急向柴门去却关。”船不系,随流飘荡本是一件普通不过切小事,诗人并没有太多地在意。然而,正在室前屋后玩耍切一位小童却注意到了。他看到飘进来切船儿,以为是客人来了,赶快跑回家,急急忙忙打开柴扉,迎接客人。“疑”“急”二字,惟妙惟肖地刻画出儿童好奇、兴奋、粗心、急切切心理。
在诗人笔下,水边切小村,掩闭切柴门,疏落切篱笆,飘荡切小船,构成一幅宁静、优美、富有农村生活气息切图画。诗人还捕捉了这幅图画中一刹那间发生切一件生活小事,刻画了一个热情、淳朴、天真可爱切农村儿童形”。从诗人切描写中,读者仿佛体味到了诗人切悠然自得,领略到了他积极乐观切生活情趣和闲适舒坦切心情。所谓“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”,即既有大人切成熟与老练,又有儿童天真、可爱切童心。有了这样切“赤子之心”,才能观察到人人熟视无睹切生活小事,才能写出人人眼中所有笔下所无切妙趣。以这样切心情去面对普通、烦琐切日常生活,才能坦然旷达,心胸开阔。▲
绝大部分晚唐诗人,尤其是唐末诗人在“无事”之中,情感趋于淡泊,情趣渐向市井通俗之风转移,崔道融即属此类。黄巢起义时,崔道融避地东浮,隐居温州仙岩山,此诗应作于此段时间,是诗人居住在水乡小河畔的村舍里所见到的一幕水乡风情,信手拈来。
《 溪居即事》是一首七言绝句。此诗头两句写,诗人无意中发现,不知是哪一家的“不系船”随风飘进了钓鱼湾;后两句写,一位小童正在宅前屋后玩耍,突然发现有船进湾来,以为是有客人来。全诗朴素自然,平淡疏野,诗味浓郁,意境悠远。铺陈出一幅水乡宁静、优美的画卷,具有浓郁的乡村生活气息。
崔道融(880年前—907年),唐代诗人,自号东瓯散人。荆州江陵(今湖北江陵县)人。乾宁二年(895年)前后,任永嘉(今浙江省温州市)县令,早年曾游历陕西、湖北、河南、江西、浙江、福建等地。后入朝为右补阙,不久因避战乱入闽。僖宗乾符二年(875年),于永嘉山斋集诗500首,辑为《申唐诗》3卷。另有《东浮集》9卷,当为入闽后所作。与司空图、方干为诗友。《全唐诗》录存其诗近八十首。
陈王初丧应、刘,端忧多暇。绿苔生阁,芳尘凝榭。悄焉疚怀,不怡中夜。
乃清兰路,肃桂苑,腾吹寒山,弭盖秋阪。临浚壑而怨遥,登崇岫而伤远。于时斜汉左界,北陆南躔,白露暖空,素月流天。沈吟齐章,殷勤陈篇,抽毫进牍,以命仲宣。
仲宣跪而称曰:臣东鄙幽介,长自丘樊。味道懵学,孤奉明恩。臣闻沈潜既义,高明既经,日以阳德,月以阴灵。擅扶光于东沼,嗣若英于西冥。引玄兔于帝台,集素娥于后庭。朒脁警阙,朏魄示冲,顺辰通烛,从星泽风。增华台室,扬采轩宫。委照而吴业昌,沦精而汉道融。
若夫气霁地表,云敛天末,洞庭始波,木叶微脱。菊散芳于山椒,雁流哀于江濑。升清质之悠悠,降澄辉之蔼蔼。列宿掩缛,长河韬映,柔祇雪凝,圆灵水镜。连观霜缟,周除冰净。君王乃厌晨欢,乐宵宴,收妙舞,弛清县。去烛房,即月殿,芳酒登,鸣琴荐。
若乃凉夜自凄,风篁成韵,亲懿莫从,羇孤递进。聆皋禽之夕闻,听朔管之秋引。于是弦桐练响,音容选和,徘徊房露,惆怅阳阿。声林虚籁,沦池灭波,情纡轸其何托,愬皓月而长歌。歌曰:
美人迈兮音尘阙,隔千里兮共明月。
临风叹兮将焉歇,川路长兮不可越。
歌响未终,余景就毕,满堂变容,回遑如失。又称歌曰:
月既没兮露欲晞,岁方晏兮无与归。
佳期可以还,微霜沾人衣。
陈王曰:善。乃命执事,献寿羞璧,敬佩玉音,复之无斁。
六月二十六日,愈白。李生足下:生之书辞甚高,而其问何下而恭也。能如是,谁不欲告生以其道?道德之归也有日矣,况其外之文乎?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,焉足以知是且非邪?虽然,不可不为生言之。
生所谓“立言”者,是也;生所为者与所期者,甚似而几矣。抑不知生之志: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?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?蕲胜于人而取于人,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!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,则无望其速成,无诱于势利,养其根而俟其实,加其膏而希其光。根之茂者其实遂,膏之沃者其光晔。仁义之人,其言蔼如也。
抑又有难者。愈之所为,不自知其至犹未也;虽然,学之二十余年矣。始者,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,非圣人之志不敢存。处若忘,行若遗,俨乎其若思,茫乎其若迷。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,惟陈言之务去,戛戛乎其难哉!其观于人,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。如是者亦有年,犹不改。然后识古书之正伪,与虽正而不至焉者,昭昭然白黑分矣,而务去之,乃徐有得也。
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,汩汩然来矣。其观于人也,笑之则以为喜,誉之则以为忧,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。如是者亦有年,然后浩乎其沛然矣。吾又惧其杂也,迎而距之,平心而察之,其皆醇也,然后肆焉。虽然,不可以不养也,行之乎仁义之途,游之乎诗书之源,无迷其途,无绝其源,终吾身而已矣。
气,水也;言,浮物也。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。气之与言犹是也,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。虽如是,其敢自谓几于成乎?虽几于成,其用于人也奚取焉?虽然,待用于人者,其肖于器邪?用与舍属诸人。君子则不然。处心有道,行己有方,用则施诸人,舍则传诸其徒,垂诸文而为后世法。如是者,其亦足乐乎?其无足乐也?
有志乎古者希矣,志乎古必遗乎今。吾诚乐而悲之。亟称其人,所以劝之,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。问于愈者多矣,念生之言不志乎利,聊相为言之。愈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