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仪正位,人伦肇甄。爰制夫妇,统业承先。虽曰异族,气犹自然。
生则同室,终契黄泉。
封生令达,卓为时彦。内协黄中,外兼三变。谁能作配,克应其选。
寔有华宗,挺生淑媛。
京野势殊,山川乖互。乃奉王命,载驰在路。公务既弘,私义获著。
因媒致币,遘止一暮。
率我初冠,眷彼弱笄。形由礼比,情以趣谐。忻愿难常,影迹易乖。
悠悠言迈,戚戚长怀。
时值险屯,横离尘网。伏锧就刑,身分土壤。千里虽遐,应如影响。
良嫔洞感,发于梦想。
仰惟亲命,俯寻嘉好。谁谓会浅,义深情到。毕志守穷,誓不二醮。
何以验之,殒身是效。
人之处世,孰不厚生。心存于义,所重则轻。结愤钟心,甘就幽冥。
永捐堂宇,长辞母兄。
茫茫中野,翳翳孤丘。葛蔂冥蒙,荆棘四周。理苟不昧,神必俱游。
异哉贞妇,旷世靡俦。
高允(390年—487年),字伯恭,渤海蓨县(今河北景县)人,南北朝时期北魏大臣,著名文学家。 高允少年丧父,大器早成,气度非凡,初为郡功曹。神麚四年(431年),为中书博士,迁中书侍郎,参修国记,教导太子。文明太后称制,拜中书令、封咸阳公,加号镇东将军。出为散骑常侍、征西将军、怀州刺史。高允历仕五朝,太和十一年(487年)去世,年九十八,追赠侍中、司空公、冀州刺史、将军,谥号文。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